当前位置: 树龙虾 >> 树龙虾的天敌 >> 长相最为怪异的也是最小的灵长类目动物
25年前,史蒂文森·谢尔曼以世界著名生物学家的身份踏上了马达加斯加的土地。当亲眼目睹了一个又一个被学界认为是早已灭绝的生物物种时,他百感交集,狂喜难禁,好像穿越了时空,一脚跨进了史前时代。这些物种中,有来无影去无踪的“斧型蛙”,它们产下的卵如半尺厚的海绵,铺满了这里的大小池塘;有四肢强健、似蛇非蛇的“石龙子”,它们短小的四肢清楚地显示,它们是蜥蜴向蛇进化中的产物;最让他着迷的还是种类繁多的狐猴,它们中最大的“人面蹿”狐猴比人还高,体重达多斤,而最小的“小嘴”狐猴重不足克,只有一只猫那么大。谢尔曼最惬意的事情,就是看着“小嘴”抱着他的手指打瞌睡。
指狐猴惊恐的叫声源自进化结果
谢尔曼刚到马达加斯加时就被狐猴们凄厉的叫声所吸引,他循声追进丛林,发现是出来觅食的狐猴在彼此交换信息。他在大学的教科书中见到过狐猴的图片,知道它们是20世纪初便被宣布业已灭绝的动物。谢尔曼当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借着月光上前仔细观察,发现它们长着大大的眼睛,脸很像狐狸,尾巴的毛颇为浓密……
就这样,谢尔曼前后在马达加斯加岛发现了31种狐猴,占地球狐猴总数的2/3。谢尔曼通过对这里的狐猴研究发现,马达加斯加岛在成为孤岛的很长时间里,岛上没有大型的食肉动物,马岛缟狸、马岛獴等食肉动物是后来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在它们入侵之前,这里的哺乳动物从不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它们早已习惯了岛上天堂一样的生活。所以说,马达加斯加岛上的动物是生物进化史上一个独一无二的特例。
一个物种在进化过程中,如果只注重猎食,而不必在意被猎食,它们便能进化出不同的身体形状,以便于在莽原中觅得各自的食物,免得为共同的需求而残酷竞争,就像大型食肉动物都要清楚标明属于自己的生存领地一样。
我们知道,所有的夜行动物为了提高捕猎成功率,必须静悄悄地行动,最好能做到隐身,为此它们进化出了厚厚的脚垫以及与夜色相一致的灰色毛皮。几乎没有一种动物像狐猴那样,出发捕猎时就如节日庆典一般喧嚣。它们无所顾忌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们没有天敌,在它们意识里,连整个世界都是属于自己的,肆意争鸣,就是它们宣誓存在的宏音。
狐猴们的生活常态
旱季是马达加斯加岛上所有生物难熬的季节,为喝到水或尽可能地贮存水,所有生命无所不用其极。要说旱季里最悠闲并且生活照旧的,可能只有狐猴们了。在很多树洞的深处,总有一只肥尾正以一种类似于冬眠的方式蛰伏着,它那条肥大的尾巴里储存着用来度过旱季的脂肪。它调慢了自己的生物钟,将能量消耗减到最低,静静地等待着雨季的来临。对于不能蛰伏的狐猴来说,生活稍显艰难。冕狐猴只能靠吃树皮和稀少的叶芽来度过漫长的旱季,为了确保自己领地内的资源不被其他同类窃取,它们不仅清晰标注家族的特殊气味,还会布设严密的岗哨,严防死守。
冕狐猴保护势力范围的举动,不经意间常会招来它们的天敌——马岛獴。马岛獴是马达加斯加岛上最大的肉食动物,它们是非洲大陆獴的近亲。
它们喜欢捕食马岛鼬或冕狐猴,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是,只要遇到机会,它们就从不放过。狐猴的视觉和听觉都是动物界超一流的,特别是听力,5米范围内蝗虫和蟋蟀的走动或用后腿整理翅膀的微弱响声,狐猴都能清晰听到,所以发现身后的马岛獴自然不在话下。发现敌情的冕狐猴在采取防御措施之前会及时向族群发出警报。
接着,一场急促而节奏感极强的追逐便开始了。开始时马岛獴没有上树,只在地面距离猎物仅两三米的距离,紧追在树丛间快速跳跃的冕狐猴,希望它在慌乱中失足不稳,落进自己的魔爪。马岛獴在力气不足时会上树追赶,但是任何动物都不可能赶上狐猴在树丛中飞一般的跨越。马岛獴必须依靠树冠的连接,才能从一棵树转移到另一棵树,那样一来,又对树干的猎物奈何不得。这样,马岛獴只好又返回地面上追。这样上上下下几个来回,马岛獴与冕狐猴原本不长的距离逐渐拉大了。气急败坏的马岛獴在急促喘息中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猎物渐渐远去。已经安全的冕狐猴悠然自得,一点不觉得是侥幸躲过一劫,而是本能享受这一戏耍天敌的美妙过程。这是它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怪异手指招致灭顶之灾
谢尔曼说,独一无二的进化之路,使马达加斯加岛上的狐猴与地球上其他的灵长目动物截然不同。事实上,它们在18世纪时曾被法国科学家归类为松鼠。它们的长毛是昏黑色的;在暗处,它们那黄色的双眼像恶魔般发亮。这类动物还有一个危险的习惯,即对人类怀有执着的好奇,它对走近的人类从不躲闪,总是痴痴地盯着人看,表现得非常友好,这就使戕害它们的家伙能轻易得手。
鼠狐猴可能是狐猴的刺耳叫声和怪异相貌,使马岛土著人对它们非但没有一点好感,还迷信地认为,狐猴的指尖指到谁就会厄运当头,是难以逃避的凶兆。在马岛的居民中流传甚广的一个传说是,所有狐猴都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海妖化身,它们不仅给原本美丽富饶的马岛带来贫困和疾病,它们恐怖的中指指向谁,谁就会注定在突然降临的横祸中身首异处,且无法抗拒。
这样一来,狐猴在马岛的命运可想而知。为了使自己摆脱可怕的诅咒,很多居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看到的狐猴杀死,尽管不是所有遭殃的狐猴都曾亮出它们的中指。具有顽固迷信色彩的是,惨遭杀戮的狐猴都会被挂在一个十字路口,土著人认为,这样路过的陌生人便会将狐猴的诅咒吸走。
在谢尔曼刚到马岛寻找狐猴的时候,他所到之处都会招来人们的不解和嘲讽,没有人理解为何要保护这种丧门星一样的动物。几乎每到一处村落,新鲜的血迹和灰褐色的毛发让他明白,这里的人刚刚杀死了几只狐猴……它们幸亏是夜行动物,不然早就灭绝了。
值得庆幸的是,在史蒂文森·谢尔曼和世界动物保护机构的斡旋协调下,马岛人屠戮狐猴的现象业已锐减,在获得旅游开发及稀缺生活物资的指导援助承诺后,美国的13家大学和珍稀动物研究机构获赠上百只不同种系的狐猴,并获准将它们带到美国。
经过数年的饲养繁殖,美国科学家想把在美国出生的小狐猴运回马岛,看是否能将其放归自然。国际组织对濒危动物保护成功与否,关键标志就是看人工繁殖的后代能否在野生环境下独自生存。据说我们大熊猫的保护行动迟迟未获得国际动物组织的认可,原因就是人工繁殖的大熊猫很难放归山林,在野外它们永远也找不到胡萝卜与牛奶。
令美国科学家郁闷的是马岛人的心理阴影浓重,他们并不愿意接纳已经离境的狐猴,包括它们产下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