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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潮州吃龙虾,按一人一菜的标准点了五道:鱼翅、龙虾两吃、东风螺、芦荟,喝的是鲜橙汁、七喜。鱼翅盛在精致的小瓷盅里,又衬着沉甸甸的铝金托儿,下面燃着固体酒精保持温度,另配大红浙醋和葱丝,个人随意添加。
没等我省过味来,龙虾闪亮登场,只见一艘仿古木船的模型上一块块晶莹剔透的虾肉玉体横陈在璀璨如钻石的干冰堆上,巫山神女瑶池仙姬一般围绕着香风瑞霭。东风螺上席的气派和鱼翅差不多。
芦荟是清炒的,也只是清味而已。另一半龙虾煲的龙虾粥,白粥红肉卖相不错,觉得味道有点像螃蟹。我一门心思在谈话上,美食吃在嘴里嚼蜡似的,还要显出蛮有兴致模样。
粥吃得差不多时上了一打迷你的小花卷,小朋友也能一口一个那种,就着油炒的咸菜碎,这两样东西使我产生俭朴的错觉,其实潮州菜总是如此收场,这就像苦出身的一朝发达,吃遍了山珍海味后总要找补点旧时遗韵。帐单送上来,一看就傻了眼,汗也下来了,我带的钱不够,随后我哈哈大笑起来,这实在有损本人形象,不过当时真是忍不住。
后来又去了沙迪亚克,那是号称‘’世界龙虾之都”的小岛,与哈里法克斯不同的是当地居民绝大多数是法国人的后裔,用您所知道的几句法语和他们打个招呼,看那脸上绽放的笑容。令人意外的是这家有着醒目招牌的路边鱼市的老板娘是讲英语的,也许法国人太有艺术气质不大善于做生意。
用盐水煮熟的最新鲜的龙虾摆在大堆的冰块上面,价格折合人民币每磅40元到60元,越大越便宜。我开玩笑地向老板娘要“最大的龙虾”,结果她给我拿来一个差不多有我一半儿高的家伙,她先就忍不住笑起来,给我换了只三磅重的。
虽然有小店奉送的夹子、钳子还是有点无从下手。等把虾壳子打开,把虾钳子夹碎,真有心花怒放的感觉。大块大块雪白娇嫩的虾肉,虾黄有小馒头那么大,得一口一口啃着吃,钳子里那块肉取出来还是完完整整的,色泽鲜亮弹性十足,举在手上像羊腿,像小个儿的猪肘子,就是和“虾”联系不上,咬一口汁水淋漓,鲜得人说不出话来。
我和几位老友一起聊天,谈到当前社会富人赶时髦,吃、喝、玩、乐无所不用其极。高开支、高消费,实在令人瞠目。鲍鱼、燕窝、鲨鱼翅,鹿肉、熊掌、大龙虾,一顿饭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大厅内摆满各种鲜虾活蟹,玻璃缸中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鱼来回游弋。让我们这些“落伍”的老者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服务员为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安静、靠边的桌子,大家坐下。唐老首先点我盼望已久的大龙虾,服务员把一只硕大、活蹦乱跳的龙虾拿来让大家过目,龙虾三吃。
所谓“三吃”,就是生虾片、椒盐虾段和龙虾须子粥。当服务员用特别讲究的餐具端上生虾片,大家毛骨悚然、心有余悸,都不敢动筷子。朋友微笑着说:“你们老憨露怯!多亏我儿子请我吃过一回,不然非出洋相不可。要蘸上料吃。”边说边示范,据说这样就可以消毒灭菌。
而后上来炸过的椒盐虾段和用虾须子熬的大米粥。这三道菜大家认为:生吃虾片无味道,只有刺鼻的芥末和酱料味,营养特别大;炸过的虾段和粥倒挺鲜,可是虾皮硬,老年人食用起来很费劲。
此外,又上几道普通菜,几瓶啤酒和大瓶可乐,主食是窝头加小葱、虾酱。吃完一结账,共花掉九百多元。走出酒楼大家议论纷纷:太贵不值;一顿饭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生活费;不如贴饽饽熬小鱼香;这顿饭的钱要买鸡蛋能买多斤,能买上好猪肉80余斤,若买牛、羊肉也得60余斤。